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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房间里同女人约会床下就是他杀死5天的前女友_成功案例_安博体育官网首页登录|安博体育平台网址

他在房间里同女人约会床下就是他杀死5天的前女友

 2024-07-24 | 作者: 成功案例

  1998年11月23日傍晚,西安市灞桥区米家崖村农民舒恩建平静的生活中,发生了一桩不同寻常的事儿。这天,他到姐姐家还钱出来,特地看了一下表:6点15分。5分钟后,借着一辆出租车雪亮的灯光,他发现自己村子南边陇海铁路下的一个涵洞里,放着几只白色的大口袋。好奇心驱使他走了过去。当他弄清这里面是什么时,这个中年汉子吓得撒腿就跑:原来,这三只布袋子里分别装着一具女尸的两条腿和一个上半身。

  当晚,市公安局和灞桥分局的刑侦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了细致地勘察。死者留披肩长发,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尸长约1.66米。从她的内衣等特征上看,像是来城里打工的农村女子。法医认定她遇害的时间应该在一周前。离涵洞不远处,就有一个垃圾场,那里按说比这里更隐蔽,可见案犯对这里地形并不熟悉,很可能是流窜作案;涵洞到垃圾场有个大上坡,案犯之所以没有上去,估计使用的是人力车,蹬不上去;抛尸现场东南是沪河和繁华地区,再往东是漏河,那里大片农村地区更适合抛尸,因此,案犯应该是从西北方向来的。

  在西北方向百十米范围内,民警们找到了沾有与死者相同血迹的一只红色塑料桶和一只写有“先锋”、“23”字样的黄色塑料食品周转箱。而包裹尸块的布袋,有一块上印有“西安华成食品加工厂”“华成方圆”和“大白蒸馍”等字样。11月24日,“11・23”专案组由灞桥分局刑警大队和市公安局刑警支队二大队共同组成。二十二名刑警首先围绕“大白蒸馍”盖被套和“先锋”食品周转箱展开调查。

  只用了一天,西安华成食品加工厂就找到了。这家厂子的老板是两个人,“华成”二字各取了一人名字中的一个字。华成食品加工厂以蒸馒头为主。一年前,厂子开张大吉,为了显得规范和气派,两个老板专门制作了一批印着“华成方圆”、“大白蒸馍”的盖蒸馍筐的盖被套,和馍筐一起发了下去。这种盖被套总共只有一百五十个,找到一百四十九个,那最后一个借去盖被、现在却拿不出来的人,不就是与本案有重大关系的人嘛!可真的查起来,就不这么简单:翻开厂里的登记本,只有借的记录,并无还的记录。在太华路、辛家庙地区,涉及过这种盖被的八十六人全部被走访到,民警还追到耀县、西乡、安康等县、市,费尽周折,也只见到了七十七条。另有半数,硬是没了下落。

  为查有“先锋”字样的食品周转箱,侦查员们走遍了西安市的八区五县的工商、税务和卫生防疫站。他们每天早上8点准时开始工作,晚上8点以后才返回。可翻阅了无数的档案,走访了无数市场、门面和食品加工厂,却都与“先锋”无关。

  西安市北郊有个先锋村,村里有个“顺天食品厂”,两年前曾叫过“先锋食品厂”。民警调查发现,长期以来人家用的周转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

  民警走访中还得到一个线索:胡家庙蔬菜批发市场里,有个卖菜的小伙子名叫“先锋”。灞桥刑警周战良、郭玮等六人连续三天天天凌晨4点多就赶到那里,寻找卖菜的“先锋”。别说,还真有这么个人。可人家用的塑料筐比“先锋”周转箱高一倍还多,显然不是一回事儿。

  为找“先锋”周转箱,民警们还追到了兴平县的陕西省塑料制品厂,翻寻这种规格的黄色食品周转箱的销售记录。原来,该厂生产的五千多同类产品大多都销往了西安,厂里在西安搪瓷厂附近设有销售点,除了大买主,一般根本没有登记。

  12月7日,灞桥分局老侦查员王志文得到线索:西安三桥镇“情未了”歌舞厅老板看到“寻尸启事”上的死者照片,认为和他歌厅里失踪的一个名叫葛艳的坐台小姐很相像。老板那儿登记着,葛艳家在陕西省山阳县的某乡某村。

  市局侦查员段险峰、李晓军,灞桥分局侦查员张志海等人到了那个小山村。发现葛艳确有其人,她的年龄、身高都与死者十分接近。一见照片,葛艳的爹妈就放声大哭;她的姐姐、伯伯仔细再辨认照片后,同样悲痛欲绝。葛艳有个姑姑在西安,葛艳时常去她那儿。让她辨认照片,也哭得昏天黑地。

  侦查员们兵分两路,对山阳县那个小山村里与葛艳年龄相仿的打工青年、“情未了”的坐台小姐同时进行调查走访。一个名叫霍嘉斌的年轻人被确定为重点侦查对象。

  霍嘉斌,甘肃天水人,原为“情未了”歌厅放碟的,有吸毒史。他曾与一个姓赵的坐台小姐同居,并生有一个小孩儿。但他同时与葛艳也有染,并且为要钱打过葛艳。半个月前,他突然失踪,据说是回了天水老家。专案组副组长、灞桥分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张成科带领十名侦查员马上赶到了天水。

  霍嘉斌变得更加可疑。好容易得到了他的传呼,可给他打传呼,他根本不回。原来,他的传呼加了密码。侦查员发现,在经常给他打传呼的人中,有一个女人。顺着电话号码查下去,原来此人是他的姐姐。费了七个多小时的口舌,张成科等人总算哄住霍的姐姐,让她带路,来到了霍嘉斌的神秘住处。刑警们举着枪猛扑进去,却发现霍嘉斌的家里还有一个女子。这结果令所有的警察都深感意外:原来,这个惊魂未定的女子,正是坐台小姐葛艳。

  在西安市的区、县中,灞桥区的经济基础相对薄弱。1998年,区上曾拖欠分局四个月的工资;1999年元月的工资,至今也没有发。尽管分局的办公经费十分紧张,王安群局长仍然拍板,分局拿出十万元,奖励为专案提供重要线索的社会各界人士。

  “11.23”碎尸案是全市“冬防严打”战役列出的必破案件,此案不破,上上下下都没法交待。12月31日下午,别人在忙着辞旧迎新的时候,王安群却召集他的部下开会,把线”专案要人给人,刑警大队副大队长郭喜忠带六名侦查员立即加入专案组;在全分局范围内,专案组看上谁挑谁;要钱给钱,分局再挤出两万元给专案组,专款专用。一句话,案子非破不可。

  市局刑警支队穆文修支队长、分局王安群局长、张中法副局长多次商议、分析案子久攻不下的症结。寻找尸源的工作广泛地开展起来。

  抛尸现场西北方向的大明宫、辛家庙、太华路、长乐中路、胡家庙等五个派出所加强了对失踪人员的统计、寻找;《三秦都市报》、《华商报》上登出了“寻人启事”;专案组又印刷了五千份标有十万元重金求线索的“寻尸启事”,贴上死者的照片,由十四名身着警服的民警在出西安市的西宝、西潼高速公路、312国道田王收费站、豁口十字、西兰公路、西万公路、西铜公路等七处路口,连续三天向出西安的每一辆客车分发。与此同时,民警们还在外地打工者集中的劳务市场、长途车站张贴、散发。失踪的外地打工妹的名单不断向专案组汇集。

  元月14日,郭喜忠副大队长听说,大明宫地区好像有个职业学校的学生失踪了。侦查员走访后证实,大明宫乡孙家湾村有个“上海科技培训学校”,里面的裁剪班的确失踪了一个名叫燕妮的女学员。

  十八岁的燕妮姑娘家在长安县。11月9日,裁剪班开学好几天后,她才在母亲的陪同下来到学校。对燕妮亲属的走访证实了她就是死者。遇害时她穿在身上的衣服,有的还是她姐姐穿过的。记者后来看到过燕妮姑娘生前的照片。她是一个身材修长、模样十分可爱的姑娘,穿着一身休闲装,看上去不像个村姑,更像个学生。是谁向这个花季少女伸出了罪恶的魔爪呢?

  从裁剪班的班主任刘宏雨那里,李志杰看到了一张点名册:从燕妮失踪的那一天,裁剪班惟一的男生张银虎也再没来过。现年二十五岁的张银虎于1998年3月曾到该校上学,一个月后休学;11月6日,他再次上学了,他在学校注册的原籍是华阴市华阳乡华阳街。

  王志文等人调查证实,张银虎登记的原籍是假的。此时,这个上海科技培训学校已经放假,而学校的所有学员都是外地的。侦查员们一口气跑了五十多个县、市,行程万余公里,对该校学员进行了大量的走访。曾经与一位汉中学生一起去过张银虎住处的铜川学员张花叶被从老家接到了西安。在她的指认下,张银虎在孙家湾村167号的租房被找到。房东说,张银虎已于一月前搬了家,去向不明。

  技术人员对这间房子进行了细致的勘察。尽管墙壁已粉刷、地板也进行过冲洗,技术人员仍然在房间里提取到了微量的血迹和毛发。经检验,它们与燕妮的血型相吻合。这间屋子就是“11.23”案件的第一作案现场,张银虎嫌疑重大。

  元月23日,李志杰走访孙家湾村时,一个摆地摊的裁缝跟他说,张银虎好像在和某某村的一个女子谈恋爱。当天,张成科就带人来到了这个村。一个姓郑的小个儿女子承认,别人刚给她介绍了个对象,此人家在陕南,名叫张银虎。

  在本地未婚姑娘里,郑姑娘的年龄已经不小了,找对象几乎成了她生活中的头等大事。她的父亲在大明宫建材市场蹬三轮拉货,与另一个蹬车的麻老头说起这事儿。结果,11月14日,麻老头夫妇就把一个白白净净的外地小伙子领到了家里,并且一起吃了顿晚饭。郑姑娘对这小伙儿还挺满意,双方约定一周后再见面。

  11月21日上午9点,张银虎准时来到郑姑娘家。两人坐出租先到了张在孙家湾的住处,呆了一会儿之后,一起去了临潼。在兵马俑博物馆门前,两人还合了一张影。在这张有点发黄的一次成像相片上,身穿蓝色西装的张银虎笑得十分坦然。吃过晚饭,两人回到了孙家湾。在张银虎的房子里,两个坐在床上拥抱、亲吻。郑姑娘做梦也想不到,隔着一张床板和一条下垂的床单,床下就躺着燕妮姑娘已遇害五天的尸体。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姑娘甚至没有闻出那已经令人作呕的腐败尸气。

  三天后,张银虎处理完尸体,粉刷、冲洗了房间,又来找郑姑娘。郑姑娘陪着他去修了锁边机,然后两人去莲湖公园划了船。之后,张银虎大大方方地给郑姑娘买了绿色西装、白毛衣和棕色皮鞋。下午6点,两人回到了孙家湾。当晚,郑姑娘就留宿在张银虎那里。

  几天后,在郑姑娘的帮助下,张银虎雇下郑凯开的那辆蓝色微型客货两用车,从孙家湾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月24日,星期日。下午4点钟,在确信张成科等人是上海科技培训学校的人、学校不过因为丢了几个计算器来找张银虎核实之后,郑姑娘这才把三位刑警带到了张银虎的新住处、辛家庙东村21号。张银虎没在,但他卖馒头的三轮车就停在院中,看来没走远。郑姑娘用钥匙开了门,李志杰、郭玮二人埋伏在屋子里。

  张成科进门时就发现,有一辆切诺基警车停在院子门口。这辆车惊跑了张银虎怎么办?从车上落的灰尘上看,这辆车起码是早就停在这里了,张成科断定这辆车张银虎已经不在乎了。张成科立即给专案组打电话。

  十多分钟之后,灞桥分局郭喜忠、市局刑警李鹿胜等十几人相继赶到,他们和培训学校的老师一起守在村子的三个路口,防止张银虎脱逃。5点30分,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李志杰、郭玮猛然拉开门。一个穿红毛衣、蓝西服、身体壮实的小伙子一愣,转身就要跑。李、郭二人从身后扑倒了他,三人在院里翻滚、搏斗,压翻铺在地上的木板盖,滚进一个布满水管的坑里。最后,两名刑警终于夺下此人手中挥舞的砖头,将他用皮带绑了起来。

  元月28日,记者在灞桥分局看守所见到了戴着脚镣的张银虎。他说话慢声慢气,看上去像一个老实敦厚的庄稼汉。如果不是在这里见到他,谁又能相信他是一个视杀人如同儿戏、能够搂着尸体睡觉、大白天敢抛尸的魔鬼呢?

  在燕妮这一期裁剪班里,张银虎让同学们还挺羡慕。他学过一个月的裁剪,有一定基础,不住集体宿舍,自己租的房子里还有缝纫机、锁边机、蒸汽熨斗和熨衣板。应张银虎的邀请,入学第二天,涉世不深的燕妮姑娘就来到张银虎的住处,摆弄他的缝纫机。这天,张银虎热情又礼貌,还给燕妮做了顿晚饭。和郑姑娘的经历相似,燕妮第二次来他这儿,他就与她发生了关系。

  以为张银虎线日下午,燕妮姑娘向他提出借二百元钱补交学费。张银虎当即就拒绝。

  “你到底有钱没钱?”燕妮撒着娇过来搜他的口袋。张银虎的恶念一瞬间产生,他掐着燕妮的脖子,把她按倒在他的小床上。

  事实上在1998年夏天,张银虎与灞桥区的一个农家姑娘已经结了婚。这桩婚事遭到了女方家庭的强烈反对,张银虎打伤了大姨子,还被派出所罚了款。可他们领了结婚证之后没多久,他的妻子便被他一顿拳脚打走,再也没回来。

  张银虎从小丧母,因为穷,老爹只给他兄妹三人交了一份学费,他就这样断断续续上完小学。侦查员从他房子里,搜出过一个笔记本,里面有张银虎歪歪扭扭写出的一篇“小说”,“小说”的最后是这样一句话:“没钱的人,可怜啊!”这场糟糕的婚姻让张银虎花了不少积蓄,一听眼前这个不知底细的女人向他借钱,张银虎就像野兽一样暴怒。

  直到确定燕妮已经死亡,张银虎才松了手。接着,他实施了奸尸,然后吃下平时积攒下的二百多片安眠药,搂着尸体睡去。可能安眠药已经有些失效,昏睡两三天后,他又醒来。这时,尸体已经有味儿。张银虎再次奸尸后,将尸体塞到床下。当他第二次服安眠药醒来后,正好他认得干妈——麻老太婆来说他与郑姑娘约会的事儿。看他脸色铁青、浑身是土,麻老太还以为他跟谁打了架。

  “你咋弄出个这事?”在洛南县驾鹿乡秦岭沟村,张银虎的父亲听说儿子杀了人,仅仅哼出了这么一声。当天,张银虎就返回了西安。

  11月23日下午,张银虎肢解了尸体,用布单包裹好,叫了辆三轮车,拉到了灞桥区的米家崖村。至于那包裹尸块的“大白蒸馍”盖被和用来作伪装的“先锋”塑料周转箱,本来就是他卖馍时顺手牵羊偷来的,公安人员就是再查,也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后来,张银虎吿诉审他的民警,在上海科技培训学校注册时,之所以填了个华阴的地址,其实只是出于一点虚荣心。华阴是个市,比他在山沟里的家乡听起来好听。张银虎在西安打工三四年时间,卖过蒸馍、推销过食品,也接过缝纫活儿,可知道他的底细的人却没几个。做买卖时,厂家并不关心他的来历;出门学裁剪,学校是专门针对他这样的外地打工仔、打工妹开的,只要交了钱,学生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也没人看过他的身份证。在西安市,他几乎没什么熟人圈子,社会道德对他的约束近乎于零。人性失去控制,只能向动物本能靠近。这也许就是张银虎背弃人伦、胆大包天的一个主要原因。

  侦破此案的侦查员感慨地说: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实在有必要从暂住人口管理做起。